趣头条否认数据造假，研究机构56页做空报告指其超7成销售额为虚假，CEO疑似涉嫌关联交易

　　近日，趣头条遭国外机构Wolfpack Research做空，直指其存在欺诈行为，声称2018年趣头条74%的销售额是虚假的，78%的现金余额是不存在的。受此消息影响，趣头条盘中一度暴跌超10%，不过在趣头条回应后，截至12月13日收盘，趣头条股价收涨，截止收盘上涨5.26%，报3.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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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空机构Wolfpack Research指控趣头条存在欺诈行为

　　下面详细阐述Wolfpack Research的指控：

　　1. 我们认为，趣头条的绝大部分营收都是假的，其现金也是如此

　　我们的分析和实地尽职调查表明，趣头条2018年营收74%都是假的，其当前现金余额的78%并不存在。在2018年提交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文件中，趣头条声称其营收为人民币30.2亿元。我们调出了趣头条所有子公司和附属实体的2018年国家工商总局备案文件，发现其总营收只有人民币24亿元。在调出趣头条主营业务VIE（可变利益实体）及其内部「广告代理」的详细信用报告后，我们得出的结论是，2018年趣头条的合法营收总额仅为人民币7.98亿元左右。

　　根据我们的计算，截至2019年第三季度末，趣头条只剩下大约人民币4.58亿元（约合6680万美元）的现金。按照趣头条目前的烧钱速度，这笔现金最多只能维持到12月初。

　　2. 取消了「看门人」；低技术的「骗局」

　　我们认为，在趣头条IPO上市的七个月前，该公司取消了对其广告流量的独立第三方监督，代之以其自己的内部「广告代理商」，也就是Shanghai Dianguan，从而实现了其「骗局」。这笔交易是个关键因素，促使我们作出结论，认为趣头条以牺牲股东利益为代价而进行系统性的广告欺诈。我们的分析表明，随着趣头条广告流量的独立「看门人」被Shanghai Dianguan取代，趣头条能够在该公司想要的任何地方开始引导广告流量。我们的分析进一步表明，趣头条想要将流量引向该公司首席执行官谭思亮所拥有的未披露关联方以夸大其价值。

　　3. 我们的研究表明，近50%的趣头条广告来自未披露的关联方或趣头条本身

　　我们在趣头条的平台上分析了5万多个广告，结果令人震惊。在我们的样本中，超过25%的趣头条广告流量都指向该公司首席执行官拥有的未披露关联方，21%则来自趣头条本身。我们得出的结论是，趣头条最大的4家广告商占其广告流量的69.7%：其中排名第一的是趣头条首席执行官拥有的一家未披露关联方；第二名是趣头条的一家子公司；第三名是趣头条最大的非关联方广告商，该公司最近对趣头条发起了侵权诉讼；第四名则正在根据美国破产法第11章的规定申请破产保护。

　　4. 我们对趣头条应用的审查表明，这是个恶意软件（间谍软件）噩梦

　　我们对趣头条应用进行的审查表明，趣头条对其用户私人数据的访问和控制达到了荒谬的程度。趣头条的应用可以：（1）在用户不知情的情况下录制音频；（2）在用户不知情的情况下访问摄像头；（3）在用户不知情的情况下发起电话通话；（4）在用户不知情的情况下发送文本消息；（5）在用户不知情的情况下访问、读取和写入用户的日历；（6）在用户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外部存储器进行读写操作。

　　5. 我们认为，趣头条的「忠诚计划」创造了虚假的广告流量和用户增长

　　趣头条的「忠诚计划」奖励指向趣头条应用的用户，这种奖励可以兑换成现金。用户通过向新用户推荐趣头条应用（「用户获取成本」）以及查看内容和点击广告（「用户参与度成本」）的方式来获得奖励。也就是说，趣头条实际上需要向使用其应用的用户支付费用，而且这种费用并不便宜——截至2019年第二季度，过去12个月的「忠诚计划」支出总计为7.018亿美元，在该公司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上报的营收中所占比例为100.2%。

　　趣头条回应报道严重失实，准备启动相关诉讼程序

　　趣头条在富途牛牛的社区牛牛圈回应称，该报告有严重错误，完全背离了基本事实，公司坚决否认数据造假等一系列毫无事实依据的指控，并强烈谴责Wolfpack Research这种发布虚假信息、歪曲事实的行为，目前趣头条正准备启动相关诉讼程序。

　　为保障所有股东及投资者利益，在仔细审查做空报告后，趣头条将以公开透明的方式在近期作出单独声明，坚决驳斥任何不实信息。

　　趣头条作为一家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我们财务报表中的数字完全符合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规定，提交的文件符合美国通用会计准则，并经普华永道会计事务所审计。

　　在用户数据安全和隐私保护上，我们严格遵守一切涉及用户隐私数据获取相关的法律、法规，并通过国家相关监管机构的审查、检验。我们充分尊重用户知情权和选择权，秉承「通过内容为用户带来乐趣和价值」的使命愿景，不断完善我们的产品服务。

　　创办27个月上市，市值蒸发近200亿

　　作为一个2016年6月才正式上线的年轻公司，趣头条从成立到挂牌上市仅用了27个月。

　　趣头条9月15日正式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发行价为7美元，开盘价为9.1美元，开盘价较发行价大涨30%。此后，趣头条股价继续大涨，最高触及到20.39美元，上涨超190%。

　　趣头条开盘约2分钟暂停交易，此时股价为10.42美元，涨幅48.86%；开盘不到15分钟，在涨幅80%，12.60美元处再度暂停交易；开盘不到20分钟，涨幅113%、14.90美元处第三次熔断；开盘半小时，涨幅收窄至95.43%，13.68美元处第四次暂停交易；当日2点13分，趣头条第五次触发熔断。一家公司在上市首日，能五度触发熔断，这在股市上并不多见。

　　但上市至今一年有余的趣头条，高点却仍然停留在上市之时。截止12月13日，趣头条股价下滑至3.00美元，总市值7.64亿美元，9个月的时间里，市值蒸发了200亿人民币。

　　财报显示，趣头条从2018年上市以来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且2019年前三季度亏损额达到21亿人民币，超过2018年全年，上市一年多以来总亏损超过40亿人民币。12月3日，趣头条发布2019年Q3财报，财报显示，当季度公司净营收14.07亿元，同比增长44%，归属公司股东净亏损达8.9亿元。

　　亏损只是结果，事实上，高速增长的过程中，年轻的趣头条已面临内忧外患：

　　今年3月趣头条创始人谭思亮在内部员工会议上提到，今年计划扩招2000人。然而，趣头条一路狂奔背后埋藏着隐忧，从上半年开始，其接连被曝出人事动荡，主要集中在中层领导团队。

　　今年5月21日，发布2019年Q1财报的同时，趣头条创始人谭思亮换下了趣头条原CEO李磊，亲自上阵，重回业务一线。

　　随即，趣头条迎来一阵人事大换血。CTO王志良调离、事业部吴达调离、总编辑肖厚君离职、算法中心负责人Mark离职、数据中心负责人余瑶离职、北京内容总经理刘晨离职、联席CFO朱小路加入、CMO Apple加入……

　　雷军笑了，马化腾、马云哭了……

　　趣头条的崛起，得益于选定了一个下沉的三四线红利市场。它以网赚为噱头，直击有大量闲散时间和金钱诱惑敏感的人群，通过“收徒弟、拉人头”的模式，俘获了众多被巨头们遗忘的五环外人群。

　　跟拼多多一样，网友们边吐槽边使用趣头条，“资讯界的拼多多、五环内人群看不懂、横空出世跻身资讯平台前三、腾讯领投、黑五类广告聚集地……”

　　根据招股说明书显示，到2017年底时，趣头条就有7000万注册用户，日活超过1000万，在资讯类产品中，仅次于今日头条。在上市之前，趣头条已经积累了上亿用户。

　　趣头条先后获得腾讯、阿里巴巴、人民网(603000,股吧)等众多资金的加持。其从创立到上市只用了短短2年时间，比同样面对“下沉市场“的拼多多，上市速度还要快1年。投后估值超过27亿美金，相当于185亿人民币。

　　但是在上市前夕，小米和人民网分别以IPO方式退出了趣头条。

　　而腾讯以旗下投资机构Image Flag Investment持股7.7%，成为趣头条的最大外部股东。

　　以当时18亿美元的估值计算，腾讯对趣头条的投资已经亏损了超过一半。事实上，最惨的并不是一开始就陪伴趣头条成长的腾讯。

　　3月28日，趣头条宣布获得阿里巴巴1.71亿美元投资，投资形式为可转债，年息3%，为期三年。

　　根据双方协议，到期后阿里有权将这笔可转债转换成趣头条股份，价格为15美元，趣头条将向阿里发行新股，约占其总股本的4.0%。

　　目前，趣头条的股价仅有3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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