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浩 卖艺还债头已秃

“首席忽悠官”

“这其实是一场招商大会。”

在2019年12月3日的一场名为“老人与海”的发布会上，罗永浩不经意间道出了这次发布会的本质。尽管如此，罗永浩还是展现出了他的“相声”口才，现场演示的PPT不失文艺风和设计水准，而观众席也不乏呼声——只是这次不再像往常那样ToC，而是变成一场ToB的发布会。这次，他卖的是一种抗菌材料。

鲨纹科技（英文名为Sharklet），一家在中国鲜有人知的公司，一夜之间因罗永浩的加盟声名鹊起。在发布会现场，罗永浩宣布，自己已经成为Sharklet的全球合伙人和“首席忽悠官”，他负责Sharklet技术相关产品设计研发和全球品牌宣传工作。

罗永浩的IP不只是让这家公司站在了聚光灯下，同时也引来了诸多质疑。质疑的核心围绕着这项技术的真实性和实用性。

鲨纹科技创立于2007年，其核心技术是模拟鲨鱼表皮的菱形肤齿，做出一种极为精细、以微米为测量单位的微观织物，以其独特的物理结构进行抑菌。罗永浩在发布会上指出，其抑菌效果会达到95%。

12月4日，知名医学网站丁香园发布文章，质疑鲨鱼皮材料的宣传方式。丁香园明确指出，抑菌并不等于无菌：“就算用了抑菌材料做的书包，如果真的遇到病原体感染，该病还是会病的。”

微博认证为哈佛大学医学院-丹娜法伯癌症研究所研究员的一位大V则表示，实验方法为实验室理想情况下的溶液浸没式，与日常实际使用情况存在根本上的差异，所以所获得的抗菌成绩，在现实使用中，例如身体接触，只会更差，不会更好。

49次质押

目光回到罗永浩身上。在那场发布会上，很多人注意到：47岁的罗永浩，已经有些秃顶了，这大概是因为“欠债令人头秃”。

10月30日，江苏丹阳市人民法院颁布限制消费令，罗永浩由于欠债不还，被依法限制消费。对此，11月3日，罗永浩发布了《一个“老赖”CEO的自白》一文，为自己辩护，承诺一定会把债务还完。哪怕是“卖艺”还债，也在所不惜。

罗永浩披露，11月25日，辰阳电子和锤子数码已达成还款协议，自己首期还款的100万元已经到位，其限制高消费已被取消。而辰阳电子诉讼代理律师张荣林表示，“截至目前还有140万元左右的债务，将分3期还清，每期50万元左右，预计明年2月份可全部还完。”

但罗永浩和锤子科技的债务情况并未好转。

据企查查数据显示，从5月9日以来，罗永浩接连49次出质锤子科技股份。就在10月24日，罗永浩一次性出质股份给4家北京、深圳等地企业。在49笔股权出质中，最大一笔来自深圳蓝思科技(300433,股吧)有限公司，涉及股权数额为314.98万元。一般情况下股东进行股权质押是由于公司现金流短缺，急需现金周转，股东便向银行等第三方用股权质押的方式来获得贷款，再用这笔钱完成项目。

风口杀手

罗永浩不是没有努力过，他曾想通过“新风口”电子烟来赚一波快钱。

或许如果不是一纸电子烟禁令，这场“老人与海”发布会，主角会是小野电子烟。

相比于老牌电子烟品牌，小野今年4月份才亮相，虽是后起之秀，但在罗永浩和陈冠希加持下，小野展现了很强的增长势头。

让人唏嘘的是，就在电子烟禁令发布前20分钟，小野还发布了新品在“双11”的开售公告。

更为致命的是，小野从问世之初就在线上发力，此前，从未布局过线下渠道、失去线上根基的小野，光芒瞬间就暗淡了下来。罗永浩也因此被嘲讽为“风口杀手”。

如今，小野电子烟的官网也只剩下简单的三栏介绍。后知后觉的小野在禁令之后才开始布局线下市场。

闲鱼等二手电商平台成了电子烟代理商仅剩的“乐园”。“凤梨罐头”、“网购口粮”、“小野一下”……在二手电商平台上，这些看起来“扑朔迷离”的“暗号”背后，是一桩桩热火朝天的电子烟交易。

线上的“大逃亡”让电子烟线下的布局畏畏缩缩，线上政策虽然令行禁止，但并未给出线下指导，目前许多电子烟品牌都是在盲目推进，而且线下渠道的容纳空间有限，为了抢夺有限空间，电子烟品牌势必要投入更多的资金、人力和物力。

目前距离电子烟禁令发布已经一个多月，但新金融记者仍能在闲鱼、转转上找到大量电子烟出售，涉及悦刻、福禄、小野、魔笛等多个品牌。

“陈冠希周边，V1、V0都有”，闲鱼上，这样一条文字帖的配图却是小野电子烟，该物品显示31人表示想要。在该来自广州的博主发布的小野电子烟售卖帖里，最多的一个帖子显示有399人想要。评论区不断有人询问具体烟弹信息，卖家则留言表示自己手里11个口味都齐全，具体详谈请私信或者留下微信号。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转转上，不少电子烟代理商都在低价出货。业内代理分销是目前电子烟渠道的主流模式。但线下出货，意味着从总代理到下级代理再到分销，每一环节都会牵涉资金和人力。“电子烟网售禁令，直接把原本在线上的库存瞬间全部转向线下，库存压力进一步增大，何况之前为赶‘双11’，好多总代手里都抢着囤了一大批货。现在整个行业就是以求能尽量活下去，品牌方对私自出货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代理对新金融记者表示。

值得注意的是，闲鱼通过“猜你喜欢”的算法主动向新金融记者推荐其他几个售卖电子烟的商家。这意味着，闲鱼在明明能够识别电子烟帖子的情况下，不但没有下架，反而采取纵容甚至暗中鼓励的处理态度。

面对愈来愈高的成本、更为残酷的竞争、市场的紧缩等，究竟有多少电子烟品牌能撑下来，其中有没有小野，还不得而知。纵观罗永浩的创业史，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一个成功创业者的连续失败”。难能可贵的一点是，在罗永浩的自白里，他坦言，锤子科技一共有6个亿的债务，其中他签了个人无限责任担保的1个多亿，目前已经还了3个多亿。2019年对于罗永浩来说，“还钱”二字注定已是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