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AI「守门人」

　　160年前的伦敦，约翰·斯洛的“水传播”理论得以验证，是人类历史上最早利用时间和空间的数据原理探寻“霍乱”的故事。160年后的中国，新冠病毒的“战疫”下，以AI为核心的数字科技也在扮演着城市“守门人”的关键角色。

　　撰文 | 焦丽莎

　　1854年，一场霍乱袭击英国伦敦。短短10天，500多人丧生。 满城的恶臭，刺激着每个人的嗅觉和神经。富人们争相逃离伦敦，穷人们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 上至维多利亚女王，下至平民百姓，就连医学泰斗南丁格尔都认为：霍乱是由空气传播的。 但是，一位出身贫苦的医生约翰·斯洛不以为然。他绘制了一张“死亡地图”：在伦敦地图上，用黑粗线标注感染者的住址后发现，死亡者都住在一个叫宽街（Broad Street）的地方。他通过实地走访找到“凶手”：宽街上的一个水泵。 最终，约翰·斯洛的“水传播”理论得以验证。这是人类历史上最早利用时间和空间的数据原理探寻“霍乱”的故事。 160年后的中国，正在经历一场新冠病毒的“战疫”，以AI为核心的数字科技也在扮演着城市“守门人”的关键角色。 过去的一个多月，BATJ等互联网巨头将AI技术渗透到诊断辅助、防疫抗疫、远程办公、在线教育、体温检测、工厂生产、机器人都多个场景。 腾讯上线发热门诊地图、在线问诊、腾讯健康码；支付宝推出健康码，阿里云和达摩院研发的“新冠病毒肺炎AI辅诊助手”落地；百度的“疫情小区”地图、AI开发者“战疫”守护计划；京东数科搭建社区疫情智能管控平台、高危人群疫情态势感知系统、疫后帮扶提报服务平台等等。 疫情下，数字科技的身影无处不在。“码上管理”流动人员提升了准确度和效率；AI算法和云计算缩短了疑似病例基因分析和CT影像的判读时间；在线问诊、疫情地图便利病患就诊；政府和企业的“数字防疫系统”在防疫的同时，提高了复工效率。 AI，不再是可选项，而是必选项。

　　疫情下AI大练兵

　　大年初一至今，刘江涛一直住在单位宿舍，没回过家。 他是江苏省东海县桃林镇工作人员，排查和管控外来人口的信息和流向，是这个春节的工作重点。 这个常住人口8.2万人的小镇，地处三市交界，位置复杂。江苏进入疫情一级响应的第一天，桃林镇在镇与镇、村与村之间火速设置卡口37个。 “疫情来的突然，而且春节期间有大量回乡人员，基层工作可以说是措手不及。”刘江涛回忆，外来人员的信息收集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和时间，收集信息全靠人工，五六百人基本上是24小时轮轴转；人员回乡也不定时，凌晨两点回来的都有。 更难的是，基层老百姓(603883,股吧)的水平参差不齐，日报表信息和逻辑比较混乱，汇总上来的报表无法掌握全镇的真实人口流动情况。 在2月8日，刘江涛拨通了京东良研工作人员的电话，寻求帮助。 京东良研调查问卷，是京东数科研发的调研及数据分析工具。桃林镇的初步需求是，用良研小程序做人员流动登记，但初步测试后发现，产品结构不支持单日重复答卷，登记中存在一人出入不同卡口若干次的情况。 仅用两天，京东良研的产品经理就完成了参与逻辑改造，并且部署上线。 桃林镇又提出新的要求：新增一个时段统计的功能。所有卡口希望看到每天的人员出入看板，要求指定时段查询数据并展示画像看板。用了三天，该功能在2月19日上线并投入使用。 “现在能准确的掌握全镇每一个卡口的车流量、人流量以及出行是由。对于基层人员来说，京东良研真的是及时雨。”刘江涛的感受是，工作的准确性和便捷性有很大提高，“老百姓乐于接受用小程序采集信息，人员和车辆的通行都更顺畅。” 刘江涛在接受「蓝洞商业」采访中反复强调，技术助力基层工作，这就是大数据的魅力。 当然，这只是京东数科抗疫的一个侧面。 除了京东良研小程序，智能外呼机器人、疫情问询机器人等智能防疫产品，已为超过190家政府、公共服务机构、企业提供服务。而且，先后搭建起社区疫情智能管控平台、高危人群疫情态势感知系统、疫后帮扶提报服务平台。 抗疫的早期，“社区疫情智能管控平台”为收集和发布信息而生。社区居民可远程上报健康数据，查询疫情动态、实现防疫物资购买、在线医疗问诊等，目前在全国数千个小区应用。 当疫情进入爆发期，高危人群疫情态势感知系统变得尤为关键。 “大年初一接到任务，就马上开始思考能做些什么。”京东数字科技集团智能城市事业部数据管理平台部负责人鲍捷回忆，当时看到很多通过时空大数据做传染病分析和研判，我发现能利用时空数据帮助政府做高危人群的态势分析，而京东数科恰好有时空数据方面的积累。 在京东集团内部，鲍捷所负责的部门一直承担京东物流的轨迹数据挖掘工作，帮助其优化配送方式、顺序以及优化调度，积累了大量的货车和快递员的轨迹数据。在外部项目上，也做过公安和交通智慧治理方面的需求，例如交通态势预测、拥堵预警等。 “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把轨迹管理和挖掘分析系统做出来，然后开放给业务开发者。”鲍捷说，有这套基础平台的支撑，只用了四五天，就做出了“高危人群疫情态势感知系统”。 目前这一系统已经投入十余个省市，仅北京就找到数百位密接人员。 对于京东数科来说，这场“抗疫”与其说是一场灾难，更像是一次大练兵。

　　低调的技术派

　　迅速的响应，源自经年的AI技术积淀。 “我们无法预测突发情况的发生，AI技术也不可能为疫情提前布局，但AI技术积累比较全面。”京东数科AI实验室首席科学家薄列峰在接受「蓝洞商业」等媒体采访时说，京东数科过去一直在内部强调，AI技术在新领域的可复制性和快速响应。 从外界来看，京东数科在不同的产业提供不同的数字化解决方案，但是其所有模块都有着同一个底层密码。 简单来说，就是基于联邦学习、同态加密、数据隐私保护的数字网关技术，在保证数据不出库的基础上，实现政府各部门、企业、物资和事件的数据融合，打破烟囱林立现状，构建起社会治理的一张网。 过去一年，京东金融升级为京东数科，产业数字化的脚步也从金融领域跨入智能城市、农牧养殖、营销等领域。而其底层的数字技术却一以贯之：深度学习、机器学习、自然语言、计算机视觉、物联网和区块链等等。 在底层人工智能技术上，京东数科实现了全球首创异步联邦学习，并且是 IEEE 联邦学习国际安全工业标准组织的创始成员之一。 薄列峰介绍，“异步联邦学习的主要作用是保证大数据信息交换的合法合规，同时保护个人数据隐私安全，京东数科是先行者。” 他还预测，未来三到五年，联邦学习将得到更大的突破，“联邦学习包括传统机器学习的联邦学习和深度学习的联邦学习，未来会实现数据对模型性能提升上的共享，京东数科在做的智能城市和风险管理都是联邦学习的应用场景。” 计算机视觉方面，京东数科在移动端和边缘端对视频中人脸进行实时识别的同时，可以把风险控制在千万分之一误识率。自研的人脸防伪技术通过了国家级安全认证。 当然，疫情下的大练兵也是补齐短板的好机会。 薄列峰举例说，目前在扩充知识库的过程中，还需要一些人工参与，导致响应速度没有全自动化那么高，后续需要提升自动化程度，也就是建立一套完整的可以持续自我迭代的知识库。 “线上化、智能化已经成为趋势。”薄列峰认为，5G时代会推动这一趋势，传统行业的线上线下融合会加速，企业运作的底层操作系统和思维方式也会发生质的改变。未来以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为代表的数字经济也将会持续高速的增长，这主要是得益于数据和智能技术的发展。 据相关数据统计，技术人员在京东数科占比超过 60%，其在硅谷成立的 AI 实验室汇集了 40 余位 AI 领域的顶级科学家。 薄列峰就是其中的一位，他在接受「蓝洞商业」采访时说，在产业数字化大潮中，数据是基础，技术是灵魂。产业数字化的内核是通过数字科技对数据资料进行加工，挖掘数据价值，让数据在产业链中产生联动反馈，用理性和精准的数据预测代替感性的经验决策，实现产业全链条的性能提升。 可以说，我们正在经历一场基于数据和技术的决策革命。

　　城市“守门人”

　　一个以智能城市操作系统为核心的“数字底座”，就是京东城市快速响应的秘密武器。 “智能城市操作系统平台的核心技术是对于时空大数据的管理和分析挖掘能力。所谓时空数据，可以理解为人的迁移轨迹。”京东数字科技首席数据科学家、京东城市总裁郑宇介绍，这次疫情防控需要的技术支持主要是人的迁移与线下的伴随关系，就是时空数据的分析能力。 这套系统可以用在疫情防控，也可以作为数字城市的底座。可以抽象理解为空间范围加时间范围的数据查询系统，而且是动态的。 例如，空间范围可以是武汉，或是武汉的一个菜市场；时间范围可以是1月1日到1月24日，也可以是其他时间。 “这是京东数科已有的能力，而非为疫情防控所做的定制化开发。”郑宇回忆，高危人群态势分析和重点人员轨迹分析系统，这是最核心也是最棘手的需求，但是筹备上线只用了四天时间。 以北京为例，在该系统上线前，密接人员的轨迹分析只能靠患者访谈回忆，回溯困难、效率很低。而且，即使公布感染人员行动轨迹，很多密接人员也无法回忆起接触史，从而耽误找寻工作。 时空大数据的魔力就是，让管理人员快速找到关联轨迹，确定密接人员。 据介绍，“智能城市操作系统”的处理速度相比传统数据平台要快10—100倍，并且还在不断迭代；以前一个20人团队做空气质量分析和预测AI模型开发需要花费两年时间，“智能城市操作系统2.0”只需要一个人花两天时间。 2月5日上线的“西南禽苗交易信息平台”就基于京东数科独有的时空数据引擎、模块化时空AI算法等数字科技能力，帮助中小企业动态、实时匹配禽苗供需信息，用线上的方式助力疫情下的养殖业突围战。 “只有这样的硬核科技，才有可能承载一个未来数字孪生城市的时空数据处理要求。”早在去年11月，京东数科CEO陈生强曾透露，京东数科已经将智能城市操作系统落地雄安新区——块数据平台。 这个平台扮演着新区的数据汇聚中心，数据管理中心，数据服务中心和AI赋能中心的角色。“是新区打造数字孪生城市的数据基底。” 疫情当前，社会治理现代化的节奏正在加快。

　　“战疫金盾”系统的上线就是最好的例证。该系统是尚亦城、京东数字科技集团旗下京东城市、智研院等应对疫情快速反应行动的成果。 “亦庄这个项目就是平战（平时和战疫）结合。这个系统是为战疫搭建的，但后期会变成整个亦庄的社会治理现代化的平台。”郑宇认为，不同城市的侧重点不一样，但是体系架构一样，京东数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向社会治理现代化全面迈进。 正如郑宇所说，“我不是卖云的，我的下面可以是任何一朵云，因为云只是基础设施，而我们是在云上搭建这个城市的操作系统，通过操作系统来构建生态。” 以AI为引擎的数字科技，正在成为未来城市的“守门人”。

　　审校 | 陈秋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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