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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影节观察|后疫情时代,我们的电影产业会发生什么?

搜狐娱乐专稿 (三丁/文 远辉/视频)第23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对于跑了历届的电影记者来说,是最“清闲”的一届。受疫情影响,本届上影节没有开闭幕红毯,没有评奖,几乎所有官方活动都转为线上,发布会屈指可数,片单更是寥寥。

但这又是最特别的一届电影节。“这么大一个电影节,我们的方案到7月份才最后定下来。”阿里影业总裁李捷透露,300多场电影展映完全是两周之内做的决定。电影院停摆了180天,上影节作为疫情之后第一个恢复召开的电影节,恰如黄渤所说,这是一个提振士气的节日。

行业大佬们讨论的话题,从往年的票房赶超北美,实现600亿目标,过渡到了另一个方向——后疫情时代,电影产业会发生什么?

我们把这个大议题拆解为以下几个方面来解读:后疫情时代,大片储备还有多少?电影院会消失吗?电影人有什么可做的?电影产业要如何应对?

后疫情时代的上影节,有了哪些变化?

——线下活动改线上,大佬议题围绕疫情,观影方式被改变

李安导演曾在上影节上说过一句话:“希望中国电影慢下来。”没想到的是,中国电影是因为疫情的原因,慢了下来。

今年上影节的活动大多改成了线上,连媒体证都取消了纸质版,进入会场改用人脸识别机器。发布会的数量锐减到了个位数,往年散落在上海各大五星级酒店的影视之夜、觥筹交错的业内晚宴全都没了踪影。大佬们从往年谈票房到今年论疫情,影视公司片单从大片不断到开机寥寥,行业虽撑过凛冬,但未来如何还是未知。

电影院停工了180天,直到7月20日才陆续复工。上影节期间的展映,上座率严格控制在30%,进出影城需要登机随申码、测体温,在进影城之前还会复查一遍随申码。搜狐娱乐在官方展映的上海影城了解到,实际上影城的工作人员反而因比往届要多,因为每个场次需要消杀。很多人都是临时被抽调来支援上影节的展映,但他们都很开心看到电影节重新开门,希望电影院早日恢复正常运营。

在官方展映中,有一部金爵奖入围电影的放映挺“特别”的。日本著名导演原一男的纪录片《水俣曼陀罗》,长达372分钟,搜狐娱乐在放映厅外看到影城贴了相关通知,因为疫情的关系,观看过程要进行两次消杀。中场休息的时候,有观众告诉搜狐娱乐,现在30%的上座率与之前的区别是,观影的时候说话的人少了,玩手机的人少了,但看电影的氛围差了一点意思,尤其是有笑点的时候,一起笑的人少了,氛围就没那么强了。观众说得最多的是,希望电影院可以早日恢复正常。

除了院线放映之外,上影节还安排了露天影院,《我不是药神》、《地球最后的夜晚》等影片进行展映,徐峥和大鹏都去到了露天展映现场。放映现场,有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妈回忆说,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露天电影是上海几代人的共同回忆,今天的放映唤起了她当年和家人朋友在夏夜里看露天电影的美好记忆,“和当年的气氛一样舒适,好亲切好温馨。”

接下来,我们可以看到哪些电影?

——《花木兰》《信条》《八佰》等择期上映,张艺谋《悬崖之上》剑指国庆档

针对影院复工,中国电影股份有限公司副董事长傅若清透露,共有6000人的团队参与到了影院复工影片的拷贝制作、硬盘发放和秘钥配置的工作,中影和华夏还拿出2亿左右的资金,提供了400万张观影券,送给医务工作者,高考、中考的学子。

除了已经曝光的《我和我的家乡》《一点就到家》以及张艺谋的《悬崖之上》等影片,傅若清还透露,从10月下旬开始,中影与华夏将以抗美援朝70周年的纪念节点,推出4部影片。另外,明年还会有建党一百周年的系列影片。

此外,中影和华夏还将积极组织国产影片的复映,第一期是《流浪地球》、《狼图腾》、《中国合伙人》等30余部影片,傅若清表示中影和华夏将承担发行成本,让利影院终端。在大片方面,中影目前正在筹备《流浪地球》续集和其他科幻题材的影片,傅若清表示:“我们将用3到4年的时间精心打磨剧本,完善制作过程的规划,使得中国电影工业化的水平得到一定的提升。”

阿里影业的总裁李捷则表示,公司目前有6部影片进入了筹备和开机状态。今年国庆档,《我和我的家乡》《一点就到家》以及张艺谋的《悬崖之上》等多部新片上了之后,李捷认为“能够正式完成整个票房市场的复苏”。

华谊兄弟方面,其副董事长王中磊表示从8月开始的各个重要档期,华谊兄弟都将拿出有质量、有吸引力的内容,用实际行动吸引观众回到电影院。此外,在新项目的筹备方面,华谊兄弟今年下半年计划拍摄三到四部新片。值得一提的是,王中磊提到,目前已完成制作的管虎导演的《八佰》将择期上映。

猫眼娱乐会在今年和明年推出多部影片,包括《紧急救援》、《反贪风暴5》、《四大探长》,还有即将在上海开拍的《天才游戏》,以及入围金爵奖的《风平浪静》。

新丽有两部准备定档的电影,一部是贾玲自导自演的《你好,李焕英》,另一部是陈正道执导的《秘密访客》。光线则即将拍摄反应李大钊生平的《革命者》,还有抗疫题材《火神山》。上影制业将发布25部影视项目,其中12部故事片,包括与腾讯影业合作的《一九二一》。博纳在武汉解封的第一天,编剧和创作团队就去到武汉,开始筹备电影《中国医生》。

IMAX中国首席执行官陈远鹏则表示,《1917》、《信条》、《花木兰》等大片都在计划上映当中。

被疫情笼罩的上半年,行业大佬们的“至暗时刻”

——有人缺钱求降租,有人停工70天,还有人在处理超过2亿的退票

一场疫情的突然到来,电影人们经历了不同的“至暗时刻”。

博纳影业集团总裁于冬最近一段时间在忙的是,奔波着跟各大业主老板讲租降租,基本上得到了业主方面的同情与理解,很多都给予博纳影业疫情期间租金全面的支持。于冬认为现在是大家联手做事情的时候,“单打独斗的时代过去了。”

于冬提到,疫情期间傅若清主动打来电话问:“老于,你缺钱吗?”于冬说缺钱之后,傅若清赶紧就把《叶问》的尾款打了过来。

英皇电影的总经理梁琳则从一场为期70天的停工中学到了许多。彼时,张艺谋导演的《悬崖之上》正在拍摄,本来准备春节给剧组放两天假,结果没想到一放就是70天,这70天是剧组制片团队每天都在做复工停工计划,一个小时就会产生巨大的波动。

猫眼娱乐CEO郑志昊,在半年前影院停摆时,经历了平台三天退票超过500万张,涉及金额超过2亿。

后疫情时代,电影人们的担心

——全球化被阻断,电影内循环,缺少创作人才,没法与世界产生交流

因为疫情,国际航班取消,客观上阻断了全球化的进程。导演陆川担心的是,如果电影不能够跟世界产生交流,只是在内循环,是一种巨大的遗憾。

导演贾樟柯在制作电影的过程中,被疫情深深影响,他的后期遍布在世界好几个城市,突然国际旅行取消了,怎么完成影片成为一项挑战。

新丽电影总裁李宁原本有个戏要去国外取景,疫情发生之后就不太可能了,得重新找景,“疫情给我们带来的在放映终端,在宣发终端,在制片的这种伤害都是很大的。”

青崧影业创始人叶宁所挂怀的是,我们优秀内容作品的产量远远跟不上观众的需求,今年的疫情更是加强了这个问题。

在叶宁看来,中国电影最需要补的一块短板是创作端的产业化思维,也就是培养顶级的创作人才。现在我们的高校教育与实践是脱节的,“实际上一个完善的工业化教学应该是前厂后校,或者前校后厂,学校和工坊是结合在一块的,学生在教室里面上完课有可能给陆川这样优秀的导演做场记,看他是怎么工作的,是传帮带的,一定不是自己闷着想出来的,这就是工业化。”

上影节焦点议题

——受疫情影响,院线电影会被网络电影取代吗?

流媒体作为发行渠道对院线的冲击,在疫情时代加速了观众的分流。在本届上影节,有个热议词是“窗口期”。所谓的窗口期,指的是原本院线电影在发行时有一个窗口期,以北美为例,上映之后要经过6个月的窗口期,才会有DVD和视频点播,再是其他的付费电视和免费电视的渠道。现在院线电影的窗口期基本上是3个月,疫情对窗口期有了很大的冲击。

网络流媒体长视频会取代院线电影吗?立场不同的行业大佬给出了不同的解读。

傅若清认为,电影院的强烈社交属性和仪式感,对于观众来说是刚需。

李捷认为电影是只有用户愿意买单才可以售卖的产品,与其担心网络电影对院线电影的冲击,倒不如担心“短视频对人类阅读习惯的改变”。他认为:“并不是网络电影在影响院线电影,而是短视频和直播在影响所有长视频的视频内容,因为观众的习惯会越来越喜欢短的、直给的……这种阅读习惯被建立起来是可怕的,我们可能再下一代,再再下一代,可能接受不了看过长的电影。”

于冬是院线电影的坚守者,博纳目前的片源大概是四五百部,能够支撑到明年三四月,“明年暑期会有一批建党百年的电影出来,但接下来的档期是比较空的,我们应该加快恢复电影的创作,这个是现在比较着急的一件事。”

上海电影(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王健儿认为,至少五年,甚至可能更长时间,重大体量的电影还是离不开电影院,这是投资者的利益所要求的。

贾樟柯认为观众在经历疫情之后,会有一种本质性的改变。观众希望看到新的电影语言,电影与观众能够有一种互动跟回应,“本质的变化是这个,而不是说是不是以后电影院没人看,都跑互联网了。”

MUBI 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Efe Cakarel提出了相反的见解。据悉,MUBI是一个电影流媒体播放网站,总部在伦敦,主要市场是西欧和美国,特色是人工选片。Efe Cakarel认为,窗口期只适合少数电影,比如诺兰导演的《信条》(有充足的宣传预算),实际上大部分电影的预算紧张,三个月窗口期过去,要再做宣发不太有经费了,所以大部分电影的网络上线悄无声息,也就是说“窗口期只是让影院收入最大化,没有让电影或者制片公司能够实现收入最大化。”即便是迪士尼这样的大片厂也开始直接像消费者营销,以赢得更多的增量收入。Efe Cakarel认为,窗口期这个做法会慢慢消失。

后疫情时代,电影产业如何应对?

电影行业的产业链,每一端都在疫情中受到了影响。

从电影制作公司的角度,李宁提出,接下来整个行业要做的事,是提振整个电影产业链的信心,迅速恢复整个产业链的规模和模式,“未来电影市场只有恢复到市场的高峰值,整个产业链才是全部受益。如果恢复不到,所有投资者都会有些信心上的不足,所以说提振信心其实目的也是尽快恢复到市场的高位。”

从创作者的角度,贾樟柯指出,疫情一定会触发导演的思考,对世界对人性有新的理解和认识。就像当年二战之后产生了新的电影流派一样,疫情之于电影行业来说,是历史提供的思考人类社会的大事件契机,贾樟柯希望导演们能拍出不一样的作品。

不止是电影工作者,观众也是疫情的亲历者,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贾樟柯认为观众的内心是会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希望看到新的东西,“这个新东西是什么?是电影工作者应该去探索的。”

罗兰·巴特说过,电影因为电影院而存在,电影院消亡了,电影院衰落了,电影有价值吗?电影行业的发展是个整体,行业里的每一环在后疫情时代要团结在一起,才能共克时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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