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眼》:陷入深渊的悖论荔枝娱评2017-1-24上帝悖论
文耷子
只是,当一个女孩的概率提升到时,所谓的和感性统统失灵了,那种焦灼感我们其实并不陌生。在《卡桑德拉大桥》中,宁可整个火车的人也不能让一个疑似病毒携带者潜逃,本质上也是一个因权衡所谓最大利益而造成的悲剧。值得注意的是,对生命的惋惜,是这两部电影可以撞击的直接原因,但《卡桑德拉大桥》的片眼却是女医生对抛出的那句:“你只是一个承上启下的人!”《天空之眼》中,正是因为有着数不清的“承上启下”的人才夯筑起了一个至死的反恐体系,从军方到,逐渐被撕开的责权关系让人啼笑皆非,越是高层人物给出的“决定”越模糊,让追求最大利益的功利主义变得不堪一击。
这种“后时代”的反恐模式,在无数影视作品中早已形成套:镜头的穿越与俯视,很容易滋生出一种不合时宜的“游戏感”,人类的面孔通常只被“目标”这个冰冷的单词所替代。《天空之眼》的惊人之处在于:同样的视角与道具,却可以以“电车难题”为圆心,圈出一个更加复杂和诡异的黑洞,“”不再是令人的恐怖,而是每一个坐在屏面前、貌似在争取“最大利益”的操控者他们或强调,以证明歼灭行动的最优结果并不以一个小女孩的性命为转移;或伪装感性,以主义的立场临时缝补可能出现的瑕疵。
关于电影《天空之眼》,评论界提及最多的一个概念,就是哲学家菲利帕福特提出的一个名叫“电车难题”的著名思想实验。这个实验让人类的抉择陷入了一个永远无解的深渊中:一辆失控的电车呼啸而来,五个群众被一个绑在了铁轨上,你完全可以拉一下拉杆让电车迅速变道,但不幸的是,在另一条铁轨上也绑上了一个人。这个究竟是用一条命换五条命,还是坐视五人毙命的问题,成了“功利主义”中最具争议的人性死穴。
《天空之眼》从任何层面看都是一部足够严肃、并且观赏性奇佳的上乘之作,来自南非的导演加文胡德也终于因此片找回自己的。胡德年凭借《》斩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但之后被好莱坞体系扼制,连推《金刚狼》《安德的游戏》两部平庸之作。《天空之眼》和《》有着相似的人性肌理,后者讲述的是一个犯罪青年为了一个婴儿而面临困境的故事,而《天空之眼》里的“婴儿”便是那个一根筋卖大饼的女孩。胡德对关键角色的行为模式和性格描摹,有着非同寻常的洞察力。尽管本片汇集了海伦米伦、艾伦瑞克曼等一大票明星,但胡德却从容地花费大量篇幅,展示了一个穆斯林女孩庸常的生活画面与“炮火摧花”这种制造高反差的常规手段不同,片中的这个女孩学习并不聪明,还带着一点憨萌气质,让人在中还能感受一丝喜感,而她玩着呼啦圈时被父亲呵斥回到屋子的细节,又从一个侧面暗示了女性在那个世界所的悲苦与压抑,这无疑让女孩的变得更加令伤。
在《天空之眼》中,“电车”变成了随时可以扑向地面的导弹,“五个人”变成了即将被恐怖消灭的个平民,“一个人”则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穆斯林少女。至于“”是谁,这是影片最想讨论的事。与《刺杀本》相似,《天空之眼》有着伪纪录片式的强大魄力,从飞入恐怖会师的蚊形侦察器,到悬在所有人头上的轰炸机,无不着“上帝视角”的优越感,无论你逃向何处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多数人的命运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作者耷子,荔枝新闻特约评论员,影评人,执行制片,江苏省电影电视评论学会理事;本文系荔枝网及旗下“荔枝新闻”客户端独家约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稍显遗憾的是,比《刺杀本》更具穿透力的《天空之眼》,在今年的奥斯卡颁季中几乎被忽视,但这并不影响此片沉甸甸的价值,影片的优秀终归可以通过时间去证明。